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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京为何让华人移民皈依东正教?


2013-10-26 14:19:42 作者:孙越 来源:新浪博客

    2013年10月13日,莫斯科南部市民谢尔巴科夫,与阿塞拜疆移民劳工泽伊纳洛夫发生口角,结果谢尔巴科夫被刺死。此案在莫斯科引发了骚乱。 莫斯科市长索比亚宁(Сергей Собянин)借谢尔巴科夫之死,严厉批评外国  移民涌入俄罗斯,但不融入俄罗斯文化。
    他还借机强调,莫斯科出于安全考虑绝不建“唐人街”,高调宣扬普京反对在俄罗斯建“唐人街”的政策。普京对“唐人街”文化有所了解,他提出,绝不允许在俄罗斯境内出现单一的、封闭的民族聚居区,游离于俄罗斯统一的法律和文化范围之外。索比亚宁抵制“唐人街”的思想,与2009年,莫斯科取缔切尔基佐沃集装箱大市场的动机一脉相承,也与普京给州长和市长们所布置的,遏制中国移民的基本任务相符。
    在中国,人们通常把“移民”理解为,为了生存或发展的需要而迁移到外地或在外国定居的人;而在俄罗斯,凡是置身其境内的中国人,无论其居留时间长短通常皆被称作“中国移民”。(俄罗斯学者视野下的“中国移民”,周红,《世界知识》2013年19期)俄国对中国移民人移民俄罗斯的恐慌由来已久,早在上个世纪初,俄罗斯远东学者阿尔先涅夫在他的《1910—1911乌苏里斯克边疆区简明军事地理和军事统计笔记》一书中写道:“1906—1910 年,从中国一侧进入双城子的中国人计有130000 人,比双城子的市民人数还多……”百年之后,苏联解体,两国政治、经济改革揭幕,国际交往增多,华人再次涌入俄罗斯经商务工。
    俄罗斯面对中国移民心态复杂自不待言,但俄方并非完全排斥华人。一方面,远东地广人稀,俄罗斯需要大量劳动力参与经济建设,需要中国商品维持生活;另一方面,俄方又出于移民战略考虑,拟对华人移民提高准入门槛。索比亚宁不久前在接受《莫斯科新闻报》采访时说,拟移民俄罗斯的外国人,首先应该懂俄语,并认同俄罗斯文化传统。这不是什么新鲜的说法,据记载,早在沙俄时期,俄国法律就曾规定,华人青年若与俄罗斯女人结婚,先要接受东正教信仰(教会登记,办法洗礼证书),之后需按照教规在教堂举行婚礼。
   东正教对华人来说,是一种全新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,但是,指望目前价值观混乱的中国人,转而融入俄罗斯传统东正教文化,并非易事。虽然中俄东正教方面,曾有过长达300多年的交往史,但从目前两国所鼓吹的意识形态看,跨国家、跨民族和跨文化的精神统一难乎其难。
   俄罗斯社会经济现代化研究所主任巴库列耶夫认为,首先,由于俄罗斯的华人移民多为无神论者,没有宗教信仰,因此,价值观难以把握,更不便管理,一旦移民俄罗斯或可成为社会不安定因素。他列举华人移民在俄境内开垦、经商和贸易的时,缺乏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,因此乱砍滥伐,破坏环境,贻害子孙。其次,华人移民文化程度低,根本无法融入俄罗斯主流社会,更不可能理解作家卡拉-穆尔扎(Сергей Кара-Мурза)所说的俄罗斯价值观,即俄罗斯人是一群自觉自愿地背起十字架的人,这个十字架就是对全人类的宗教关怀,这就是俄罗斯的弥赛亚(миссия)精神。如果,华人移民不能参透俄罗斯的精神,那么他们的到来,注定仅仅是为了攫取物质利益。
   普京2000年上台之后,借俄罗斯东正教教会复兴之机,利用教会力量遏制华人移民。 2003年,符拉迪沃斯托克(海参崴)召开东正教传教大会,制定了用中文传播东正教信仰的对华战略,教会要求凡在远东从事教务活动的神职人员,务应学习中文和研读中国历史。此后不久,布拉戈维申斯克(海兰泡)就发行了中文版的《东正教会圣教要理问答•祈祷经文》等一批中文传教图书。传教大会还决定,与经营俄罗斯边境游和内地游的中国旅行社合作,让参观东正教教堂,成为华人旅游者的观光项目。
   2004年10月6日,普京接见俄教会高级神职人员大会代表,赤塔地区主教耶夫斯达菲(Евстафий)在会议间歇,对普京直言,华人移民在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与日俱增,后贝加尔地区俄罗斯居民不断减少,长此以往,俄罗斯民族的宗教之根将被中国移民浪潮冲毁。普京当即表示,主教耶夫斯达菲注意到了一个非常重要和尖锐的问题。普京当场表示:“你们为啥不试着让中国人皈依基督教(东正教)呢?这种传教活动应该很不错。”(详见《拉东涅什》杂志,2004年第9期,总第150期,第5页)
   这场看似偶然的对话,其实蕴含着克里姆林宫对华人移民的新战略。尝试规劝俄罗斯境内的中国移民皈依东正教,不仅真的成为俄罗斯赤塔教区的一项政治任务,而且也成为影响后贝加尔、阿穆尔边疆区和滨海边疆区政府与教会对华战略的依据。自2005年之后,普京的建议开始影响俄罗斯中央政府对华移民的决策,俄罗斯高层,包括远东几位州长在内的,曾经鼓吹“中国威胁论”的人收声不语,默默地做起帮助俄罗斯境内华人认同俄国文化的事情——学俄语和皈依东正教。
   2005年10月19日,符拉迪沃斯托克(海参崴)举行远东与后贝尔加“俄罗斯宗教复兴”青年代表大会。大会发表了致普京的一封公开信,尽管信中再次重复,远东华人移民对俄罗斯宗教的威胁,但为劝得华人皈依东正教,在措辞上却柔和多了。2006年秋季,远东边境城市哈巴罗夫斯克(伯力)举行“基督教在远东”论坛,莫斯科神学院远东分院院长,修士司祭谢拉菲姆(Серафим)宣布,在莫斯科部分教堂用中文做祈祷。这个时期,俄罗斯东正教教会在香港恢复了 “圣彼得圣保罗教会”,同时编纂出版了《俄汉东正教词典》和中文版的《祈祷书》。
   2007年,俄罗斯教会在莫斯科创建中国东正教教会会馆(分会),2012年4月25日,该会馆被正式命名为莫斯科及全俄大牧首中国会馆,其主要宗旨,即是为生活在莫斯科的华人提供宗教服务。中国东正教教会会馆建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圣尼古拉教堂,每周六神职人员用中文做礼拜,还面对华人开办俄文补习班和与神父的谈心会。2013年5月,莫斯科及全俄大牧首基里尔应邀访华,至此,俄罗斯将对华推广东正教,打造国家软实力,以精神统一来解决移民和人口问题的战略推向高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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